仍然是甜美生活万万岁系列。
如果吃不惯都是仓鼠的错。
但是仓鼠真的完全不会改的。
安胜浩录过很多视频。
忘了是谁传染给他的小习惯,因为繁忙的日程看不了的,佑赫在中国录制的节目,或是商业演出,总是习惯性地录下来,等有空的时候回看。
他一直没空。
在那个聚餐醉酒之后的春日夜晚,佑赫开车送他回家。
"我也有这个的…很多。"他举着solid的磁带,傻乎乎地望着张佑赫好看的侧颜,颠三倒四地说着醉话,"明勋那时候可帅了,现在也帅的。"
"手边总是有很多…空白的录像带。不知道哪里来的,就都录了你的节目。中国的那些。"
应该是喝醉了吧,安胜浩想着,张佑赫,那个砸碎冰箱门,流着血也不知道疼的傻子,在哭呢。
"我都没看的…没时间,嗝。"他摆摆手,安心地窝回副驾驶上乖乖坐好。
"……你画眼线难看死了。"
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,好像对着帮自己解安全带的家伙,说了这样的话。
醒来的时候,腰侧有陌生的热气。
狗子被抱在佑赫的膝盖上,桌子被拖到床边。男人曲腿坐在他的床上,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录像带。小腿和脚掌服帖地放在大腿外侧,充满柔韧美的姿势特别端庄娴静有魅力——如果不看他面前的拉面碗,还有垫在碗下,已经被面汤弄脏的小毛巾。
他揉揉太阳穴,把脚蹬到那人蝴蝶骨上。
"我要醒酒汤。"
"...拉面汤就有,醒酒汤没有。"
"…"
张佑赫熟练地活动一下背脊,让蝴蝶骨凸起来,硬硬地硌着安胜浩的脚心。背后的男人果然嫌弃硌得慌,把腿收了回去,像少年时懒得洗碗一样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。
温热的身体覆上他的背脊,胜浩的下巴嵌在他的锁骨窝里,像是天造地设一般契合。
"在看什么?"
"飞天奖的演出。"张佑赫按下暂停给他看,"因为是中国的电视剧颁奖典礼,所以用Enter the Dragon开场了。"
"日周肯定恨死你了哈哈哈哈,跳这个他得现学吧。"安胜浩笑翻在床上,然后龇牙咧嘴地叫起头疼来。
翻了个白眼,到底是没忍住,从床下的保温壶里倒出醒酒汤递给宿醉的家伙。
"…既然是大型的颁奖典礼,怎么跳得这么没力气,李小龙诶。"喝着醒酒汤的家伙靠在他的背脊上,因为极限秀练出的肌肉带着属于张佑赫和安胜浩的体温,让他又有些昏昏欲睡。
"没有你和在元,总是觉得不对。"
"..."
"…希望有一天,能五个人一起,跳一次Enter the Dragon吧。"
"..."
"编曲的时候就做了,熙俊和我的Dance Battle Part也有,七炫在元和你的Solo Part也有。"
"…"
"当年和胜书…贤俊还有尚俊编过这样的版本呢…只是从来没有用上过。"
"…"
"…Tonya?睡着了吗?"
身后宿醉未醒的男人,正靠着他睡得香甜。张佑赫摇摇头,轻柔地把他的小猴子放回被窝里,抽出他手里喝光的杯子放到一边,陪着他也躺下来。
在他身边,习惯性蜷起身体枕住他手臂的男人,无意识地梦呓着含混的英文。
"Temperatures have peaked at... almost thirty seven point five degrees Celsius..."
"…it will be. I knew it."
"Like water…"
"A good martial artist is like water…Why? "
"Why?!"
修长的手指爬梳着睡梦中男人的头发,轻轻拭去他额角的汗意。睡得不安稳的男人渐渐在温柔的爱抚中平静下来,拿脸蹭了蹭他的手臂。
古早的录像带还在低声播放着,原本是录制的视频,却突然跳带卡到了没洗干净的一小段旧影像里。
黑白的影像中,是他曾经最钟爱的,录下来看过好多好多遍的,西装革履的功夫之王。
"Because water is insubstantial."
"By that, you can't grab it, you can't punch and hurt it , so be soft like water and flexible. "
"Empty your mind. Be formless,shapeless like water. "
"You put water in a cup, it becomes the cup."
"You put water in a bottle, it becomes the bottle. "
"You put water in a teapot , it becomes the teapot. "
"Water can flow, or crash. "
"Be water, Tonya."
Be my water, my air.
Be my always and forever.